平淡的开头——
那天,有了新工作的她发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条短信:“请问你是XXX吗?我是你们班的作业评改员,什么时候有空把你们班的作业发给我吧。”
名字里有个“欣”字的女生很快就回复了她,这番交流的过程不赘述了,它是那么地客套,格式化,带着隔膜。
她开始留意欣是因为对方的文字——她,以后就称之为“欣”吧。那次作业是一次读书报告,其实大学里真正去看书的人不会太多的,别人写的书基本上都是各类的名著,以及课堂上提到过的书——写得一本正经得令人生厌,她看得腻味,于是期待着某些耳目一新的东西。就在这个时候,欣的文字进入了视线——是一本很小众却很有意思的书《去死的漫漫旅途》。欣看过,她正好也看过。
这是种缘分吧?
感受着字里行间的灵秀而狡黠,她闭上眼睛,微微一笑,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于是,凭着这种对文字的偏爱,她给了欣很高很高的分数。
接着呢——
忙了两天,把分数上报,写完了评语的作业发回去之后。她面对着电脑发怔,一会儿之后,她觉得音乐有点吵,于是关掉了音乐,趴在了键盘上面。
她的舍友回来时,看到她在学校的BBS上面发帖子,随口说:“又逛论坛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她说,声音小得有点像是自言自语,“在找一个人。”
刚刚发完了帖子,她听到去了洗澡的舍友叫她帮忙拿沐浴露。
“别乘机偷窥我哦。”浴室的门只打开了一条小缝。
她眉头不由竖了起来,笑骂道:“去你的。”
发完帖子,她倒是叹了叹,走到阳台,意外地有些惆怅起来。这时洗完澡的舍友走了出来,看到她的样子,难得地关心了一会:“那工作累不累啊?”
她摇了摇头,思绪又飘到了欣的身上——一个她从未见过的,却带着灵秀而狡黠的气息的女孩。
依旧发生在虚拟空间的——
在微博微信这么发达的年代,明明应该很少有人会去逛学校的BBS了,可她却像是带着某种信念,发出了那个帖子。
那是发在文学版的帖子,内容是她个人对于那本书——《去死的漫漫旅途》的看法。和欣的读书报告的内容相比起来,有些东西天然地应和起来,另外一些部分则针锋相对。
她相信的是,倘若欣在,看到了这篇帖子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帖子下面的回复渐渐多了起来,带着对文字的敏感,她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欣的回复,可是还需要验证一下:“让我猜猜,你是欣吧?”
“啊?是啊,你是?”
“妹纸,仔细想想哦。”
过了一会儿,欣回了,是用短信回复了,她们之前就是就是用短信联络的。
带着疑问的语气:“那个帖子是你发的吗?”
“猜对了,好聪明,可惜没奖励。”想了想,她又在后面补上一个笑脸。
“因为想到了你写给我的评语……”这条信息刚刚收到,欣似乎有了和她聊天的兴致,“这个作业评改员,当初我也去报了名的,可惜没有通过,你好厉害啊。”
她倒是觉得自己通过得迷迷糊糊,反正凡是面试的时候她的表现都会很糟糕,一如既往,不过她也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谦虚的姿态:“嘛,没关系啦,明年还有机会,加油哦。”
欣:“我看了你在论坛发的其他帖子,有个疑问,还想了挺久的,前辈能告诉我吧?”
她留意到欣用了“前辈”这个词,心想她终于还是要问了,手上语塞,只回了简短的几个字:“嗯,你问吧。”
欣:“这么有才华的前辈,倒底我该叫师兄还是师姐呢?”
她:“哈哈,是师姐啦,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呢?”仿佛为了掩饰她的低落,她又特意在后面补了一个鬼脸。
欣:“额,为什么要可惜啊?总之现在我是很佩服师姐啦。”
……
直到又一次作业——
半个学期一次的作业,安静下来的她几乎已经遗忘了欣,直到任务又一次布置下来。和上次稍微有些不一样,这次要求交纸质版的,评语要手写。
这就意味着,她和欣有了见面的机会。
她一想到这个,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虫子轻轻的啃咬着——那是种令人痛苦却迷醉的相思的感觉。
为什么呢?
她有些不懂,仅仅是见过欣的文字而已。
倒底是为什么呢?
于是,因为有了这样的预感,她有了许多期待。
时间定在中午,饭堂门口,如约见的短信一样,欣穿着白色的上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,走到她面前:“请问是师姐……”
那一刻她的脑子全都是惊艳的错觉,半晌才反应过来:“嗯,是我……师妹你好。”
欣把手上的一个袋子递过来:“都在这里了。”
她意识到自己的机会不是很多,尽管她拙于一切需要面对面交流的情境,却还是不想就这么错过了:“你还没吃饭吧?不如一起吃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欣笑了起来,“我们先去吃饭。”
这算是开始了么——
吃饭的时候,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,她再次痛恨起自己在言辞上的拙劣来,即使是找到了两人都熟悉并且感兴趣的话题,都不能够进入那种理想的热络的讨论之中。
漫无边际地聊了一阵之后,欣睁大眼睛打量了她一阵,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。只见欣吃吃地笑着说:“师姐好害羞的样子。”
这一句话让她的脸红了起来,头稍微低了低,然后又抬起来嗫嚅道:“对不起啊,我不是很擅长这样面对面说话……”
是啊,正如她能够对文字一见钟情一样,她的才情,她的灵敏,她的机智也仅仅体现在文字上面。在她看来,唯有文字才是洗尽铅华,才是最为无瑕的东西。
欣说:“想起我家的侄子,才两岁,长得很可爱的。就是特别怕羞,脸上写着‘生人勿近’几个字,不认识的人一靠近就一副要哭的样子。”一边说一边在偷笑着,“好有趣,现在看到师姐,就忽然想起他来了。”
她一时气恼,故作生气:“你还叫我师姐呢,敢这么说我!”
显然收效甚微:“因为师姐一点都没有师姐的样子啊……嗯,我还不知道师姐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她报了自己的名字,看了她一阵,试探着说:“是了,我以后叫你欣吧?”
“嗯。”欣点了点头,“那我以后也不叫你师姐啦,这样感觉怪怪的。”
“哦,随便你了。”她显然不准备找回那“师姐的威严”了,吃完饭分别的时候,她看着欣,表现出了几分失落,“大概两周……可以改完,到时候再见。”
“到时候再见。”欣笑着说,这句话给了她几分安慰。
又是两周——
同样是中午吃饭时间,当她把那一大叠作业还给欣的时候,欣问道:“好奇一下,你给了我多少分啊?”
她微笑着说:“很高分哦。”
“啊,这样不好吧。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她笑了笑,“就算是让别人来改,也是差不多的分数的。”
欣倒是谦虚了下:“我没有那么厉害啦……好多书,那些名著什么的都没看过。”
“有些人连书都没看完,就写读书报告呢。”她盯着欣,“说实话,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写的东西呢。”
仿佛那一瞬间她特别炙热的眼神灼烧了欣,欣愣了愣,说道:“其实我很少写东西的……不像你在论坛上发了这么多东西,你应该有很多崇拜者吧?”
她有些哭笑不得:“像我这样很少出门的人,认识我的人都很少,怎么可能有崇拜者啊。”
两人就着这个“宅女”的问题说了几句,欣忽然说:“听说商业中心那边开了一家新的电影院,有空可以去看看的。”
她心中一动:“你下午有课吗?”
欣再次愣了愣:“是没有课,不过我和人约了去图书馆……”
她这次换上了请求的语气:“正好我也没课,我还没去过,陪我去一次,好不好?”
也许是欣不忍打破这样的期待,虽然有些为难:“好吧,我去和同学说一声。”
其实她说谎了,她下午并非没有课,不过为了能和欣多相处一会儿,那些东西显然已经微不足道了。
于是,算是,约会么——
电影是欣选的,是最近一部挺火的言情剧。不过在下午这个时候,来看电影的人显然不是很多,放映厅里只有零零落落十几个人 。
心有旁骛的她,有点跟不上电影的节奏,身边的欣看得津津有味,她却是没多久就感到了困意。昨晚为了完成任务赶到了挺晚才睡,睡眠不足的后果现在终于体现了出来。
迷迷糊糊间,她感到欣在推她:“嗯?怎么睡觉了啊?”
她稍微清醒了下:“电影放完了吗?”
“还没呢。”欣看着她,欲言又止,“额,真的困了就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“嗯。”她的意识再次模糊起来,头往身旁倾去,“借你的肩膀靠了一下。”
于是,就这么不经意间,她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清香,她有些沉醉其中,于是不忍沉沉睡去,就这么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,一直到电影结束。
走出电影院的时候,欣还在抱怨:“明明是你说来看电影的,结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看,钱都浪费掉了,你怎么就睡着了啊。”
她倒是不在意钱,解释说大概因为昨晚睡得太迟的原因,心里却还在回味欣身上的气味。
看了电影,又无聊地四处逛了一阵,两人很自然地坐在商业中心的一家餐厅吃饭。在等饭的时候,欣说:“肩膀酸死了。”
她有些不好意思:“帮你揉下吧。”
欣有点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,也说:“嗯,帮我揉下。”
她从欣的对面走到欣的后面,帮对方**起了肩膀。
欣忽然问身后的她:“你有没有男朋友啊?应该有不少人追你吧?”
她的动作一滞:“没有啊,怎么了?”
欣表示好奇:“不对啊,像你这么羞羞答答的,应该不少人喜欢才对啊?”
她想到了自己的现状:“我连朋友都很少呢。”
等她欣说不用了让她停下之后,她回到位置上,发现欣的脸稍微有点红,就像诱人的苹果一样,感觉心跳有些加速:“舒服些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“为什么朋友很少呢?我觉得你很好相处啊。”
她的情绪又低落下去:“大概是有些怪癖吧。”
当天的插曲——
舍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:“你今天和一个女生走一起,好像从电影院出来的,被我看到了哦。”
她瞪了舍友一眼:“那又怎么样?”
“诱拐成功没有?”一脸八卦的样子。
她默不作声,干脆无视了对方。
舍友问道:“你和她说清楚了吗?”
依旧毫无声息,舍友叹了口气:“像你这样,唉,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。”
那些还发生过的——
她问欣,在做什么呢?
欣说在和同学吃夜宵,要一起么?
她支吾:这样不好吧?
欣却是来了兴致:快来快来啊,我可是和大家说了,我叫了一位很厉害的师姐过来。
骑虎难下,忐忑却又暗暗高兴,她到了现场。欣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,向大家介绍起来。大家纷纷问她:师姐改过我的作业,还记得我么?
她哪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人?加上被这么多人围观,她口吃的毛病又犯,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。倒是欣的一声大吼镇住了大家:不许欺负我的师姐!
有人圆场道:师姐哪能是你的?师姐是大家的!
不过她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假,于是大家也就收敛了许多。倒是欣似乎感到了歉意,便冷落了其他人,私下里都和她说话去了。
……
那天欣找她倾诉烦恼:有人表白怎么办?
她试探着:那……你喜欢他吗?
欣:嗯,他人挺好的,也……挺喜欢吧……
她感到了无尽的失落:哦,你决定吧。
欣:嘻嘻,当然是骗你的,那家伙长得跟猩猩一个样,难看死了。
她觉得恶意上来:小妮子你……那快点去拒绝啊……
欣:可是我觉得他好有勇气啊,不忍心的。
她无语:不理你了!
欣:额,别,我错了我错了!
……
某个周末,她和欣去吃夜宵,她忽然问:喝酒吗?
欣:不错啊。
于是来到某个烧烤摊上,又叫了两瓶啤酒,两个人的脸都喝得红红的。
欣:你的脸好红啊,喝醉了没有,让我摸摸烫不烫。
说着就要伸手过来,她下意识地要躲,却让自己一动不动。
接着她说:你的手上都是油,弄到了我的脸怎么赔?
欣嘟哝说:谁要你不躲啊?
她作不依道:让我摸回来就行了。
欣笑骂:流氓!
她反驳:你才是!
半醉的两人边打闹边喝酒,最后是酒量还不错的她扶着欣回去。
走在路上的时候,她看着脸上酡红,醉眼迷离的欣,悄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。结果欣忽然睁开眼睛:你亲我了?
被抓了现行,她只能承认:是的!
哼!
说完这个字,欣又重新闭上眼睛消酒去了。
没想到,是最后一晚么——
她不想让这次的事情也像之前许多次那样无疾而终,况且这次又这么炽热,那种焦灼的感觉折磨着她。
她:“有兴趣去听音乐会吗?”
欣:“音乐会?”
她:“嗯,宋思衡的钢琴音乐会,两个人的话可以打七折,有兴趣就帮你订了。”
她没有说的是,那种双人一起的叫“情侣票”,不过她觉得对方也能猜到这一点。
“嗯。”回复是简单的一个字。
音乐会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倒是走出场所来到江边的时候,脑子里还萦绕着方才的乐曲,吹着江边的晚风,有种轻灵而超脱的味道。
于是在这种氛围下,她牵起了欣的手,转向了她,认真地说:“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欣似乎也有心事,轻轻地说:“说吧。”
“其实我喜欢的是女生。”她诉说着,“所以,那个,我对你……”说着,自信心便开始崩塌,于是声音弱了下去,直到消失。
“知道了。”欣的脸上显出了红晕,还有几分惊讶,却只是很淡很淡的惊讶。
“我这样说了,你会不会反感?”她说完,却已经不敢去看欣了,转过头假装欣赏江对岸的风景。
欣的回答却是:“让我想想。”
她有种想抱对方的冲动,却终究没有这样的举动,仅仅是用手揽在了欣的肩膀上——就是正常女孩之间的亲昵举动那样。
“这里的风景很好对吧?”
“嗯。”
不知道江上吹来的晚风是让她清醒了,还是更加迷醉了。她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白似乎没有什么力量,不由得再说了一遍:“我很喜欢你,真的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欣依旧简短的回答让她有些晕眩,她试着搜索可用的言语,却觉得无计可施。
时间静静流逝。
“回去吧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“嗯。”
打的士回到学校,下车之后,欣面向她,给了她一个轻轻地,安慰式的,却令她的心漏跳了好多拍子的拥抱,接着深深地看着她,说:“我给你发短信吧。”
“嗯。”
这是欣的短信——
“对不起,没有你那么勇敢,完全没有当面说的勇气,请原谅我。”
“你说你喜欢的是女生,喜欢我的时候,我在想,原来真的是这样啊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我以前只是猜测而已,只是考虑过这种可能性。我想不到的是,你真的会这样当面和我说,所以那个时候,我都已经懵了,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才好。”
“今晚的音乐很好听,江边的风也很舒服,好久没有这么特别的经历了,所以谢谢你,真的谢谢你。”
“对于你我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开始是崇拜,见面之后,发现你是很容易亲近。后来又觉得你像是瓷娃娃一样很需要人呵护才行(嘻嘻,挺可爱的师姐,不是么)。额,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,总之,肯定是不讨厌的——所以刚刚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你,因为害怕看到你难受,害怕你受到什么伤害,如果那样的话我也会很难受的。”
“不过,就算是想过,我也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,一点都没有(对于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奇怪了,怎么可能有心理准备啊)。以前和朋友开玩笑的时候有说过,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的——请原谅我,让我逃避一段时间,好么?”
“也许像我这样的女孩,不值得你追求吧?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伤到你,我已经很小心自己的措辞了,可是我真的……我知道你很敏感的,会很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,只是相信我真的没有恶意的,所以……额额额我不说了,你能猜到我要说什么的!对吧?(好吧,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无力了)”
“呵呵,我本来不想这样的……我本来只是想我们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,没想到会……额,我没有在生你的气,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两个字的,我在生我自己的气而已,我恨没办法对你说出自己的心意,我害怕你就这样在我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……(我去,我哭了你信不信?我居然哭了,真糟糕啊!)”
“还记得那《去死的漫漫旅途》吧,人在真正死去之前,往往会先在别人的心中死去,我不想这样我们之间会是如此,一想到你会在我的脑海中死去,我就难受万分,我想你大概也有同样的感觉,也许更甚,我想留住你,或者说,你更想留住我才对。”
“我以前就在想了,即使我们怀着同等分量的感情,却有着不一样的情愫,那这种感情就是不公平的……至少对你是不公平的,即使我当时就答应了,我也很有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……怎么说……比如我以前喜欢的是男生(我真的喜欢过!),也认为自己以后会喜欢男生——生理的本性吧,但我的灵魂毕竟……额,你知道,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种感觉,刚才你向我坦白的时候,我就觉得了……”
“这种感觉很奇妙的,居然有女生向我表白了,而我居然完全不讨厌。那种来自灵魂的冲击驾临于理智之上(我说理智,是觉得理智大概也是生理的附庸吧),总觉得,不知道是不是……你当时说喜欢的时候,那种气息太纯粹了,感觉不到任何让人生厌的杂质——或许是你的特质吧,所以我才……等等我好么?”
“等等我吧,先让我冷静下来。我知道冲动往往令人后悔,但它是纯粹而真挚的,冷静里面却总是掺杂了现实的异质。可悲的是我们的世界便是这样的存在,我们无从改变也难以超脱。好笑的是,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还在想,要是你我其中一方是男生就好了。然后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,你之所以为你,我之所为我,你我有缘相遇相知,便是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个体,不然肯定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吧(假如你是男生故事会怎么发生呢?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去写了!)。”
“啊,说了这么多,连自己都感觉不知所云了。总之我要(必须!不得不!)先保留那个回答。我知道你在等待,大概很煎熬地在等待,请再次原谅我……额不说不说了,想说的话太多,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,咱俩明天早上还有课对吧(笑)……最后,你要相信啊,我还在期待着咱俩的故事的啊,不管以哪一种方式续写下去!晚安!”
最后——
最后,嗯?
说好的故事的结尾呢?
还是不写出来了。因为我总是在想,在上面的故事的基础上,继续发展下去,会有哪些可能性呢?
这么一想,就久久地陷入想象不能自拔了。
所以,请各位亲爱的读者原谅一下吧。(偷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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